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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六章 谁支持谁反对（第1页）

轰！

仿佛在油锅中滴下一滴水，殿内沸腾起来。

无数道目光瞬间聚焦在太平公主身上。

即便是早有预料，但是当杨易真正这么说的时候，他们还是震惊的无以复加。

殿内陷入一种诡谲的气氛中...

韩王府内，夜色如墨，风声鹤唳。那群锦衣卫破门而入的刹那，整个府邸仿佛陷入了一场无声的噩梦。老管家跪伏在地，浑身颤抖，口中喃喃：“殿下……他们来了……他们真的来了……”话音未落，便见数名飞鱼服壮汉踏步而进，靴底踩在青砖之上发出沉闷声响，宛如丧钟敲响。

韩王缩在房中角落，手中紧握一柄短剑，指节发白。他本是宗室贵胄，自幼锦衣玉食，何曾见过这等阵仗？此刻只觉喉头干涩，心跳如鼓，连呼吸都变得艰难。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几乎要窒息。

“开门！”一声厉喝如雷贯耳。

门被一脚踹开，木屑纷飞。为首的锦衣卫统领冷眼扫视屋内，目光落在韩王身上，嘴角微扬：“凌博殿上，好教你知道，你已被控谋反，勾结逆贼武八思，图谋不轨。今奉旨拿人，请随我走一趟。”

“放肆！”韩王强撑气势，声音却止不住地发抖，“本王乃李唐宗室，岂容尔等宵小擅闯府邸、妄加罪名？你们可知这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那统领冷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道明黄诏书，展开朗声道：“奉渤海郡王令，查实韩王李元嘉私通逆党，散布流言，煽动士子谋乱，证据确凿。即刻收押，交由锦衣卫刑狱审讯。”

韩王脸色骤变，踉跄后退两步，撞倒了身后的香炉。铜鼎落地，火星四溅，映照着他惨白的脸庞。他忽然意识到??这不是朝廷的旨意，而是那位渤海郡王杨易的手笔。所谓“满朝文武皆赞许”，不过是一场精心编织的骗局。真正掌控局势的，从来只有那个男人。

“你们……你们不能这样对我！”韩王嘶吼着，举起短剑欲作挣扎。

可还未等他动作，两名锦衣卫已如猛虎扑食般冲上前，一手扣腕，一手锁喉，瞬间将他制伏在地。短剑脱手，人被按跪于尘埃之中。他挣扎怒骂，却被一块破布塞入口中，呜咽之声如同困兽哀鸣。

与此同时，长安城各处府邸亦不得安宁。雍王府外，火光冲天；霍王府墙头，黑影翻跃；国子监门前，学子哭嚎遍野。一夜之间，数十名曾参与议论政事的年轻士子尽数被捕，罪名清一色为“聚众谋逆”“诋毁郡王”“动摇社稷”。无论出身如何高贵，背景如何显赫，在那道来自渤海郡王的密令面前，皆如草芥般被轻易碾碎。

三日后，闹市口刑场。

天尚未亮，百姓便已围拢在外。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恐惧的气息。一排排囚犯被押解至台前，个个衣衫褴褛，面带死灰。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位曾在国子监慷慨陈词的张德博士。他曾以一句“牝鸡司晨，国之大忌”激起千层浪，如今却跪在断头台上，双手被铁链贯穿，血迹斑斑。

监斩官立于高台，宣读罪状：“张德，身为士林表率，不思报效朝廷，反煽动舆论，诽谤贤王，蛊惑人心，罪无可赦。依律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张德仰天大笑，笑声凄厉：“我有何罪？我所言者，皆为天下公理！若直言忠谏竟成死罪，则此世再无正义可言！杨易！你虽握兵权，却难掩篡逆之心！后世史笔如刀，必刻汝恶名于千古！”

话音未落，刽子手屠刀高举，寒光一闪。

一颗头颅滚落尘土，鲜血喷涌如泉。

围观人群鸦雀无声，有人低头掩面，有人悄然退去，更有妇孺低声啜泣。然而更多的人选择了沉默??在这座曾经辉煌无比的帝都里，活着比尊严更重要。

七日之内，共斩首二十三人，流放四十七人，牵连家族百余户。昔日热闹喧嚣的士林清议之地，如今冷冷清清，门可罗雀。连那些平日最爱谈政论道的老学究们，也都闭门谢客，唯恐祸从口出。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渤海郡王杨易，却始终未曾露面。

他端坐于郡王府深处，手中执一卷《春秋》，神情淡然，仿佛外界的腥风血雨与他毫无关系。红袖侍立一旁，低声道：“殿下，今日又一批供词送来了，其中有几人招认，曾听闻韩王私下言道‘若太平登基，必致天下大乱’，并有意联络其他宗室起兵勤王。”

杨易轻轻放下书卷，抬眼望向窗外飘落的梧桐叶，淡淡道：“那就把这些人，也都送去陪他吧。”

红袖心头一颤，不敢多言，默默退下。

此时的太平公主正在内院练剑。秋风拂动她的裙裾，银刃划破长空，发出清越的鸣响。她动作凌厉，每一式都带着杀气，仿佛要将心中郁结尽数斩断。慕霜霜站在廊下，静静望着她，眼中满是心疼。

“公主……”她轻声唤道。

太平收剑回鞘，额角微汗，喘息稍定。“你说，我是不是太软弱了？”她忽然开口，声音低哑，“明明知道他们会动手，明明知道会有这一天，可我还是……还是希望事情不要走到这一步。”

慕霜霜走上前，握住她的手：“公主已经尽力了。可有些人，注定不会给你机会。他们不信你能治国，更不愿看到女子掌权。哪怕你是太宗血脉，哪怕你有韩王支持，只要触及他们的利益，便会群起而攻之。”

太平苦笑：“所以我只能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去？看着那些曾经为我说话的人，头颅落地？”

“不是您让他们死的。”慕霜霜坚定道，“是这个世道杀了他们。而您要做的，不是愧疚，而是活下去，活到能改变这一切的那一天。”

太平久久不语，最终缓缓点头。

当晚，尉迟秀悄悄来访。她穿着一身素衣，面容憔悴，显然是刚从某位故人灵前归来。见到太平，她扑通跪下，泪如雨下：“公主……我父亲……鄂国公……也被罢了官职，责令闭门思过……他们说他曾在宴席间说过一句‘公主英武，胜似男儿’，如今成了‘妄议储君、心怀叵测’的罪证……”

太平急忙将她扶起，声音哽咽：“尉迟姐姐，是我连累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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