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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为矢之悼名正言顺的夫人她理应坐在主位旁,不过她身后正在私语的那位——白玄蝉微微蹙眉定睛看去,竟是赵司贤,她不是应该死了吗?怎么还活着?而且还在这个地方!?她要是没死的话,那么自己当初——
猛地白玄蝉站起身来,阅兵式还未正式开始,一个人的起身并未引起注意,白玄蝉捏着长裙低头匆忙走过人群往外赶去,赵司贤在她的印象中应该是已经死了,可是她不仅没死还出现在了阅兵式的城墙上和范慈安攀谈在一起。
倘若她没死的话,那么自己当初算计杨疏骤这事儿的曝光只是时间问题,白玄蝉不害怕被千夫所指,她畏惧的是东窗事发后西拾的眼睛。
“走这么急做什么?”倏然一个人影堵在了她身前,白玄蝉慌乱地停住脚步仓惶抬头看去,并不是熟悉的脸庞但也不陌生,她怯怯地往后退了两步与其保持安全距离,脑中迅速搜索着这个人的名字,“吴二少,你好。”
吴家二少,吴丝竹同父异母的弟弟吴形骸,兄弟两相差了一轮多,吴形骸常年居住在国外显少回国,在白玄蝉的印象中自己和他并无交涉,甚至连传闻都不曾听说过,被他阻挡住道路白玄蝉不禁心生疑惑。
从她嘴里听见自己的名讳时吴形骸倒是有些意外,揶揄道:“哟,你知道我名儿啊,我以为你不认识我呢。”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显而易见眼前这位是个硬茬儿来找茬儿的,白玄蝉松开了紧握着的裙子,故作从容地捋着裙上褶皱静等吴形骸的下文,反正这种权贵子弟也就喜欢打打官腔,无所谓乱七八糟。
“白小姐,别来无恙。”
闻言白玄蝉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问道:“你认识我?”
“听说过。”忽而吴形骸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补充道,“听我女朋友说过你,你很厉害,借刀杀人、蛇蝎心肠、为虎作伥。”
“感觉都不是什么好词儿啊,吴二少你女朋友这嘴也挺歹毒的,不知道是哪位市井小民就知道口出狂言为非作歹。”白玄蝉压着脾气强撑着体面说道,“我还有事儿,如果吴二少接下来还是这种话,那么请移步同我先生详谈。”
“谁不知道陆先生惧内的事情,与他说又反馈不到你耳边,与其在他那里浪费口舌倒不如直接和你说。”吴形骸面色不善目光如嗜血野兽冷眸盯着白玄蝉,“你给我小心点儿,别特么太嚣张,否则——”说着,他撑着手横放在脖子上。
堂而皇之的威胁,白玄蝉面不改色地看着声色俱厉的警告,褶皱的裙子已经捋平,她伸手放在肚子上抚了抚,眼眸黯淡晦涩不明。
片刻后她重新抬眸看着眼前人,眼角泛红眉头微蹙嘴角不自觉地颤抖着,好一幅我见犹怜的委屈模样儿,白玄蝉抬手放在眼角下,顿时泪珠滚落楚楚可怜惹人怜,情绪变化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正当吴形骸刚好出声质问她为何装模作样时只见身后寒气凛凛,转身望去只见陆京墨与矢之悼从城墙下往上走来,眼眸森冷气势逼人,届时他才恍悟白玄蝉的道行高深,她是个操刀手。
形势的变幻只在一瞬,美人垂泪的面具之下是白玄蝉步步为营的猖獗面容,还以为他真是个猛兽呢,原来就是个只会放狠话的无脑之徒。
红色的气球从广场上冉冉升空,挂着鲜红尾旗的战机划破苍穹,阅兵式拉开了庄严的帷幕,陆京墨牵着白玄蝉的手重回属于自己的位置,矢之悼甩着手绕后回到自己的位置,见状范慈安低声询问他手的情况。
只听矢之悼轻描淡写道:“有个人的脸撞到我手上了。”
突然不知道是该关心他的手伤势如何还是该问对方的脸是否安好,范慈安纠结了片刻后决定沉默以对。
“等会儿什么安排?”看着眼前仪仗队步履协调地举旗走过,白玄蝉微微侧身靠向陆京墨抬手掩嘴轻声问道,“别告诉我就单纯看个阅兵式,矢之悼继承人位置的稳定与否就看程风起的死状了,他总不会直接冲进来寻死吧,这也太冒昧了。”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陆京墨并未直接回答。
“就单纯想问问。”见他有所防范的样子白玄蝉慢条斯理地抚着长发,拨正凌乱的发丝淡淡然道,“也好奇,好奇隔阂这种东西到底能不能够消除。”
“什么意思?”听她这话陆京墨收回目光转头看向她,“你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想亲自下手杀了他。如果他死在我手里的话,你或许就不会再介怀我和他的过去了,我不想看见你在提起程风起时眼中的落寞。”字字珠玑,句句在理,白玄蝉踩准了陆京墨心中关于‘程风起必死’的点。
“这么多年,从来都是你在向我表露真情,我也想向你证明些什么。”说话间她似若无骨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拇指轻揉着抚过他脉络的纹理,白玄蝉稍稍仰头对上他仍旧夹杂着审视的眼神会以坚定的目光,朱唇轻启,“陆京墨,我爱你。”
神明的落俗只在一瞬,就是在这一瞬。
眼眸顿时升起的星光是陆京墨跌落于所谓情海的证明,他甘愿抛下神坛的光辉去追寻藏匿在荆棘之中的玫瑰。
“阅兵式尾声的东南角,程风起会带死士做出殊死搏斗的样子,矢之悼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当场击毙他这位榜上有名的标红通缉犯,届时一等功勋将会是他的掌中之物,有这个功勋傍身,矢之悼稳坐钓鱼台。”
“实话呢?”
“到时候我会带你去程风起停滞的停尸间。”
“好。”白玄蝉郑重其事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我对程风起,毫无感情,我是爱你的。”
城墙之下有块休息区供上面领导人的秘书助理们在阅兵式期间休整,休息区再往里走是块生活区,里面驻扎着城门守卫,此刻里头的人都在城墙周围站岗里面空空荡荡,云鹤斜倚在古老的木门前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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