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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200(第27页)

“那么,你是想食言了?”阿块站在他面前,直勾勾地望着他。那双深邃但空洞的眼眶好像两汪深潭,沉静却暗流汹涌。孟琅望着它们,感到一阵心慌,可他仍固执地站在那儿,毫不后退。

“道长,你这是逃避。”阿块低低地说。

“我没有。”

“你就是在逃避。”阿块恼怒地喊道,“你在躲我!这些天你一直在躲我,你不再牵我的手,也不再跟我坐一边,连跟我说话的时候都少了。现在,你甚至还要丢下我一个人回去。”他又愤怒,又委屈:“我一直遵守界限,我一直跟以前一样,可道长你不是。为什么?我明明再也没有吻过——”

“阿块!”孟琅震怒地喊了一声,好似被戳到逆鳞。但阿块不管不顾地喊道:“我明明再也没有吻过你!”

就是在这时,臧二推开了门。

当门重新被关上后,孟琅沉重地吐出一口气,他捂着脸,说:“阿块”

“我说的是实话。”阿块气冲冲地说。

“你怎么能随便乱喊那种话?你要我以后怎么面对青鸾他们?”孟琅心烦意乱地说,“行了,我不想再说这件事了,我要一个人回去。”

阿块瞪着他,突然,他猛地走过来。

“你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孟琅往后直退,这时候他再也没法掩饰心中的慌乱了。他慌得甚至把斫雪拔了出来,横在面前。阿块像没听到剑拔出鞘似的继续往前走,孟琅慌张地叫道:“别过来!站住!停下!我不想对你出手——”

突然,他的声音断了,就像骤然被人掐灭似的。因为阿块并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他只是握住他的手,掰开他的手指,把斫雪拿了出来。不过,斫雪在他试图碰自己的瞬间就扬起脑袋狠狠打掉了阿块的手,跳到空中对他指指点点,一头红须龇牙咧嘴。阿块就站在那儿,说:“我要牵你的手。”

过了会,他又闷闷不乐地补充道:“你食言了,所以我也要食言。”

孟琅突然觉得有些可笑。他握住斫雪,颇感荒谬,甚至忍不住发出了声音,他觉得太可笑了。他刚刚那样究竟是在怕什么?他的手心全湿了。他觉得恼怒,又感到羞耻,他用手背擦了一下自己的脸,烫的厉害。他回想着自己刚刚那惊慌失措、礼节全失的样子,脸上的温度更高了。

“道长”阿块喊了一声,尾调拖得长长的,好像耷拉的狗尾巴。

“出去。”孟琅说。

“我做错了什么?”

“你先出去吧。”孟琅稍微放缓了语调,他现在心中燃烧着不可名状的闷火,很难完全心平气和地跟阿块说话,“让我一个人呆一会。”

“那么,让我握一下你的手。”

孟琅深吸一口气,他不是要发火,他只是烦闷、郁闷、气闷,像心里塞了一团麻线,乱糟糟闹腾腾。阿块还站在那,漆黑的深潭一样的目光执着地望着他,他讨厌这样的目光,好像他被抓住了似的。眼下他只想快点让阿块出去,当他伸出手不可抑制地感到了无力,仿佛他早就知道注定会如此,仿佛一切冥冥中是定局。

当阿块抓住他的手时他看到他笑了,是那种单纯开心的笑容,就像刚刚的争吵压根不存在一样。而他眉头紧锁,满心困惑,他望着两只握在一起的手,再正常不过的动作,却令他心如擂鼓,神慌意乱。

阿块遵守承诺,出去了。稍晚的时候,那少年踌躇地找到孟琅,坚决要求他带阿块一起走。当孟琅没答应他时,他不知为何十分愧疚。

最后,孟琅还是没带上阿块。他解决这个问题的方式很简单,那就是抱了抱阿块。他心里知道,这家伙在得寸进尺,但他还是选择了息事宁人。一团迷云罩在他头上,令他心事重重。他几乎脚不旋踵地从穹庐峰回来了。尽管他很不想这样快见到阿块,但他也知道,躲在穹庐峰没什么意义。

幸运的是,那之后阿块倒没再做什么,也没再说些荒唐话。但这一切都建立在一个前提上,即他们不知不觉地回到了“以前”。

孟琅不知道,他以前和阿块这样亲密。随随便便地抓手,下马车时下意识地一扶,几乎凑到耳边的低语,拍拍肩膀,同席而坐,彼此间膝盖相碰,突然间探过来的身体——却只是为了端来一杯茶。

所有这一切,他之前从未察觉,习以为常,如今他不能再安然处之,而阿块依旧自然自在。孟琅感觉自己如坠迷雾,有什么他想不清楚,于是只能勉强维持现状。

现在,他跟阿块坐在王爷的马车上,随他一起去拜见皇帝。就在昨天,皇帝的车马终于抵达了万年。王爷立即派人邀来孟琅,说要将他正式引见给皇帝,而孟琅也想趁这个机会讨到天星阁的通行令。

不过,王爷看着似乎没有之前那样激动了。实际上,他一副悒悒不乐的样子,甚至还有点憔悴。孟琅好一会才想到,这可能是因为世子。出于礼节,他问了一句:“殿下最近过得如何?”

王爷抬起眼,忧愁地看了他一眼,哀叹道:“道长,我这哪像过得好的样子?这事您是知道的,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喝了二两酒,就忘了轻重,居然在家里吵吵着要休妻。夫妻之间有点不和很正常,哪犯得着休妻?再说是他先跑去青楼的,他这是咎由自取!反正,我是不会答应他的,都结婚二十年了,休什么妻!”

王爷摆了一下手,似要将烦恼全部扫去。孟琅见他主意坚决,也就不再多言,说到底,这是别人的家事。马车驶到一座豪华的宅邸前,宅前有卫兵看守,一个宫人早就恭候在门前,马车一停下,他便迎上前来,笑吟吟地说:“王爷大人,您可算来了!路上没累着吧?我这就带你们去见陛下——这位——”

他极快地扫了孟琅一眼,顺带着瞥了眼站在孟琅后面戴着幕离的阿块。

“这位想必就是那位引发神迹的高道了吧!果真是仙风道骨,仪表不凡呐!您后面这位是?”

“他是同我一起的。”孟琅说。

“原来如此。”宫人笑眯眯地说,“不知这位大人可否摘下幕离让我看看?倒不是咱起疑心,只是二位既要面见天子,就得验明身份,要是放错了人,小人恐怕是要人头不保啊。”

阿块爽快地摘下幕离。宫人微惊,仍笑道:“谢大人配合,小人真是冒犯了。请殿下和二位大人随我来。”

觐见很顺利。皇帝虽然一开始对戴幕离的阿块感到好奇,但很快就被孟琅吸引了全部注意,甚至被他逗得哈哈大笑起来。他欣然答应让孟琅去天星阁查阅典籍,还嘱托他务必出席藏经仪式。

“可惜国师现在不在,否则朕真想看看你跟他坐而论道的场景!”皇帝最后说。

孟琅恭敬地道谢,等着皇帝下令让他们离开。不料,皇帝虽然让他们走了,却把王爷留了下来。王爷孤零零一人坐在大殿中,诚惶诚恐。皇帝漫不经心地问:“我听说珠儿跟世子闹了点矛盾?”

珠儿正是世子妃的闺名。王爷吓了一跳,背后霎时冷了,他忙说:“陛下放心,不过是夫妻间的小吵小闹,不打紧。您知道,珠儿秀风玉骨,高自标持,有名士之风,我儿子却是个顽劣子,烂泥糊不上墙。珠儿有时一着急,就”

“没有大事就好。”皇帝朗声一笑,说,“这两天,你让世子妃同世子一起来见见朕吧。朕也好久没见到这个表侄女了,正想与她话话短长,回去一慰大长公主的思孙之情呢。”

薄荷吻  傲娇攻他暗恋成真了  掌事女官(清穿)  越前君花丸建设中  富婆的快乐你不懂[神豪]  在青楼捡到江湖死对头后  绯与恋色  狐妖与书生[双重生]  一篇水仙文  [原铁]当丹恒穿到提瓦特  和猫猫装情侣后翻车了  什么叫娱乐圈魅魔啊?!  我真没跟总裁谈恋爱[娱乐圈]  再也不玩抽象了  流落荒野后和鳄鱼一起求生  恋爱脑怎么你了?  魔尊的大鹅只想作死  教祖杰重生后把挚友创疯了  暮夏婚约  看上美强惨后拯救进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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