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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好的月光,美丽的姑娘,这人却在这里谈生意,不说煮鹤焚琴,也是大煞风景了。
“好的。”
“谈妥啦,觉得少你要趁现在说,我希望这是个平等的协议。”
段美美突然跪倒在地,给徐咏之行了一个礼。
“公子,您到底要的是什么?我现在没有别的,愿意给你当婢、当妾,我不明白我能为你做什么,我不想欠着你的。”段美美说。
“我需要一家店,在这安国县城里,这家店的店主要忠诚于我,最好能和我合作一生,我不是什么江洋大盗,我家做的是正经的药材生意,我葫芦里卖的都是好药,段姑娘,你能做到么?”
“能。”段美美坚定地说。
徐咏之没有告诉段美美的,是他和范老头的谈判过程。
徐咏之年纪虽然轻,但也谈过不少生意了,也从来没有跟人谈过“我要你的新娘子”的事儿,他走到柜台的时候,心里也是相当忐忑。
“掌柜的,我刚和你的新娘子聊过了,她说她不愿意嫁给你。可有这事儿么?”徐咏之说。
“嘿嘿嘿,让客官取笑了,这婆娘这般调皮,今晚再好好教训她,不教她再骚扰客人。”范老板轻轻把这句话弹开了。
“我这里替她还了债,你放她去如何?”徐咏之正色说。
老范浑浊的眼睛凶光一闪,眼珠子叽里咕噜一转,然后又是一亮。
“公子,你莫不是听这丫头说了什么?她是我从小养大的,有那么一点鬼机灵,好作弄远方的客人,让人家赎她,有那年轻风流的公子,上了她的当,我就趁机卖许多酒给他,她的特长,就是专一要客人坏钞花钱。”
“哦……”徐咏之沉吟一声。
范老头觉得自己占了上风。
“今日我要娶她做填房,不想多事,我回头跟她说,让她别再戏耍公子了。”
“不过看公子的意思,莫不是对她……”范老头嘿嘿干笑道,“有点意思么?”
“此话怎讲?”
“你若有心梳弄她时,二十贯,今晚我拜天地,你入洞房,待她吃醉了,你悄悄替我进去。”
如果说刚才徐咏之还有那么一点犹豫的话,那现在可谓是全无怀疑了。
“梳弄”这个词,乃是行院当中的行话,老鸨子把姑娘养大,第一次找客人,谓之“梳弄”,段美美灰了心,也希望范老头明媒正娶,范老头却在这里二十贯就要卖段美美的初夜,这老头是个真真的歹人。
“你开个实价。”
“客官,二十贯就是,这个没有让的,真正的完璧好女儿,我看着长大的孩子。”
“我说,你开一个把她完全转给我的价格。”
“这……”范老头在琢磨价格。
徐咏之决定先出价,把他打晕在地。
“她欠你二十贯,连利息后来变成了五十贯,大概四十两银子,这里是二十两纯金,是段美美的身价。”
天底下买房、送礼,用现金都可以更便宜,如果你愿意用纯金,效果还能更好,金光闪闪的金子拿出来,就算价格杀低一点,对方也会乐意答应。
金子是鸿蒙太初,宇宙形成之时星辰粉碎的碎片,落到地面之上的少之又少,这也是为什么它金贵、美丽。
范老头没见过这么多金子。
脑子里盘算着,二十两金合二百多两银子,拿了走就可以娶校尉的女儿,六十四两的一个彩礼,已经不在话下,娶官员的女儿比纳段美美可是露脸多了。
他伸手就拿。
“等等,我还要你这家店。”
这是徐咏之出发时候父亲交给的任务,他一路从潭州出发,路上已经收买了十一家客栈。
客栈开到哪里,药材生意就可以拓展到哪里,有自己的店,就有了坚实的据点。
到安国,这是第十二家,这几年的生意不好做,像范家客栈这样的店,买下来大概五六百两银子。
“这家店是我家传的……不卖,不卖。”
“少来,这是段家的老店,你五年前八十两入手的。”徐咏之这时也不再给对方留体面。
“这小妮子还真是向着外人啊,”范老头愤愤不平,“一千二百两,一分一厘也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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