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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第2页）

霍宁垂下眼帘，覆住了所有情绪，让搁着珠帘的我更加猜不到他现在的想法。只是他没有再为朵颀挡这一杯，由着她和我对饮而下。

&ldo;今儿个有趣，本是设宴庆夫人有孕，怎的就扯到夫人和宁妹妹有缘上了。&rdo;韵昭媛退下南红手钏在手中把玩着，闲闲笑着，&ldo;不过说起来，夫人和宁妹妹的缘倒真不止于此。&rdo;

我不觉一凛，侧首看向她，她却是似笑非笑地就此止住：&ldo;罢了罢了，过去的事也不提了。恭贺夫人。&rdo;她举了举杯，兀自饮下。

帝太后凝神听罢，方宽和地向朵颀笑道：&ldo;方才昭容那话只对了一半，依哀家看，若夫人生的是个女儿，大可随时带进宫来；可若是个儿子，就不要常来见后宫女眷了，跟着他父亲好好学着，日后建功立业才好。&rdo;

朵颀郑重起身一福，出语却不乏盈盈之态：&ldo;诺，妾谨记。&rdo;。

坐得久了，我们觉得无碍，元沂和永定两个孩子却难免坐不住，四处张望着想寻些事做。元沂先起了身，我没有拦他，却见他撩开珠帘往对面跑了过去。辱母林氏小心地在后面跟着，他站在霍宁和朵颀的案前停了脚，只留给我一个背影，瞧着像是在发愣。

须臾，林氏半蹲着身笑着道：&ldo;殿下是瞧着夫人的项坠子有意思？&rdo;

朵颀下意识地低头看去，我也不禁望过去，见她项上一枚血红的项坠瞧着颇是别致，不似宫中常见的款式，大约是从靳倾带过来的。

正走神间听见皇太后的话语传来，带有分明的不悦：&ldo;纵使皇次子年纪尚幼，贵嫔也该好好教着他。喜欢些什么不好，对女人的饰物感兴趣，日后能有什么大出息？&rdo;

我心中一惶，正要前去谢罪，便听见霍宁的声音，有几分无奈地哄劝道：&ldo;殿下，这个不能碰……&rdo;

再抬眸望去，见元沂的注意力已全不在那项坠上，伸着小手握上了霍宁腰间佩剑的剑柄。霍宁怕伤了他又不敢硬去拦他，一时僵持着颇有些尴尬。

&ldo;元沂，快来！&rdo;我蹙起眉头轻斥道，&ldo;当着你母后和皇祖母的面也敢没规没矩的，非得请你父皇管你才管用是不是？&rdo;

元沂转过头来看看我，握着那剑的手却没松，迟疑一会儿，又转回头去，颇有些恋恋不舍之意。

帝太后沉缓地淡淡道：&ldo;皇太后不要太急着下定论了，哀家看这孩子让宁贵嫔教得挺好。&rdo;

我这边正叫不回他，忽听帝太后这么说，又干笑着道：&ldo;元沂，快听听，你皇祖母夸你呢，还不快回来。&rdo;

视线一抬，正与霍宁目光相触。他的目光那么有力，将我的一切话语都挡在了喉中。

凝滞片刻，他才缓和了神色，向上座之人一拱手，笑道：&ldo;君子剑不离身，皇次子既然如此喜欢这柄剑，臣将这剑赠与皇次子便是。&rdo;

&ldo;将军使不得……&rdo;皇后连忙开口，微微停顿，歉然笑说，&ldo;本宫知道这剑是先帝当年赐与霍老将军的，霍老将军又传给了将军，若将军赠予了皇次子，岂不成了皇家收回来先帝赐物？&rdo;

霍宁听言却是慡朗地一笑，再拱手道：&ldo;如皇后娘娘这般说，不如认为是先帝将这剑赠予了孙儿。如此论起来，皇次子实在比臣更配得上这柄剑啊！&rdo;

他似乎总是很有歪理。言罢，他又询问两位太后道：&ldo;若两位太后应允，臣便这样做了。&rdo;

其实也说不上有什么不可，因贵族名士多爱佩剑，便素来有赐剑的传统。有些不羁些的贵族会将天子赐剑转售换取钱物，天子纵有不悦，追查起来也显得太小心眼。不过就这么当着太后、皇后、后宫嫔妃的面，明目张胆地要转赠先帝所赐先帝宝剑……霍宁他也忒不羁。

&ldo;既然霍老将军已将这剑交给了将军，自是由将军说了算的。&rdo;帝太后慈祥一笑，转向我道，&ldo;宁贵嫔代皇次子接下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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