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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第3页）

&ldo;恐怕不能等他落单再下手了。他根本不会落单。&rdo;恩佐喃喃道，&ldo;我们必须创造机会。&rdo;

&ldo;但是怎么创造？&rdo;

此时恰好一曲结束。恩佐算了算时间，微微一笑：&ldo;啊，第四支舞。机会说来就来。&rdo;

朱利亚诺不解地看着他。

&ldo;你可是梵内萨出身的贵族，该不会不知道吧？宴会上的每逢四的倍数的舞……&rdo;

&ldo;总是民间集体舞！&rdo;朱利亚诺又惊又喜。他怎么忘了这个呢？约德诸城邦大多数集体舞都大同小异，所有舞者虽然两两成对，但跳舞时需要不断交换舞伴、变化阵型，贵族从小就要学习跳集体舞，这样不论在哪个位置都知道该如何移动。梵内萨的民间集体舞又和别处略有不同，所有人必须组成至少两个圈子，肢体接触很少，但人们边唱边跳，气氛很是热烈。有时还会评选哪个圈子跳得更整齐、更有美感。

&ldo;我想办法拉博尼韦尔进舞池，你趁跳舞的时候出手。&rdo;

&ldo;但是集体舞几乎没什么肢体接触，我要怎么……&rdo;

&ldo;听，前奏响起来了。这支是《在这古老星空下》。你站到第二个圈子四点钟的位置。&rdo;恩佐指了指舞池，&ldo;等第三次唱到&lso;啊，朋友，在这古老而永恒的星空下&rso;时。&rdo;他用力捏住朱利亚诺的肩膀，&ldo;你的机会就来了！&rdo;

&ldo;尊贵的总督阁下，不知您能否屈尊与民同乐，和大家共跳一支舞呢？&rdo;

一个戴蓝色面具的男人走到博尼韦尔面前，谦逊地弯了弯腰。

博尼韦尔将今晚说了无数次的话又说了一遍：&ldo;非常感谢您的邀请，但还是免了。我年纪大了，就让年轻人们去跳吧。&rdo;

&ldo;一年一度的狂欢节的宴会，而且又是集体舞，您不参加就太可惜了。&rdo;

蓝色面具说着转向围绕在总督身边的客人：&ldo;大家说是不是？总督阁下年轻时可得过&lso;舞会之王&rso;的桂冠呢！&rdo;

客人们纷纷颔首。那几位想拉博尼韦尔跳舞却遭到拒绝的女士更是大声表示赞同。

&ldo;音乐已经开始，快请吧！&rdo;蓝色面具做出邀请的手势。舞池中的人们听见他的声音，纷纷以为总督也要下场，于是特意留出圈中的位置，就等总督加入。

这时若再拒绝，就太不给面子了。博尼韦尔向护卫使了个眼色，然后对蓝色面具露出欣然同意的笑容。

&ldo;盛情难却，那我们就不推辞了。&rdo;

他走进舞池，加入跳舞的圈子，两名护卫亦步亦趋跟上，占了他左右的位置，防止其他人接近。蓝色面具只好站到护卫左侧，与博尼韦尔之间隔着一个人。

&ldo;哇，您是总督阁下吗！&rdo;

右侧突然传来一个女声。那是位戴红色面具的年轻女士，双手裹着长及手肘的丝绸手套。

年轻女士右侧的褐发青年干巴巴笑了两声：&ldo;真……真是太巧了，哈哈……没想到竟然有幸和总督阁下跳一支舞……&rdo;

他的右侧则是一名头发霜白的男子，由于戴着面具，看不出年龄，不知是天生发色如此，还是因苍老而满头白发。

&ldo;千载难逢啊。&rdo;白发男子说。声音听起来很年轻。

两个圈子差不多都满员了，乐队结束不断循环往复的前奏，开始演奏《在这古老星空下》的主要乐章。圈子转了起来，所有人默契地踏着节奏，一边旋转一边移动，同时引吭高歌。这首歌曲在约德诸城邦家喻户晓，路边孩童都会唱，但那名褐发青年不仅唱不出一句歌词，连舞蹈动作也十分笨拙，几次转错方向，明显是个外行，若不是他旁边的两位朋友多次提醒，他肯定会大大出丑。

听啊，朋友，聚会的钟声已经敲响

快把烦忧抛却脑后

亲朋好友已聚首

正值夜莺欢唱时分

群星璀璨，篝火更旺

在这古老而永恒的星空下

今夜共举杯

歌曲分为四段，每段旋律相仿，最后一句歌词也相同。每唱完一段，舞者们就要转过身，面朝圈外，向围观的人们深深鞠躬。唱到第二段时，舞池之外的人也加入了大合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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