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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旁边长安侯笑道：&ldo;你又打的什么主意？送出去的寿礼还想往回要不成？&rdo;

&ldo;不瞒皇叔，这&lso;错春&rso;酒酿制极其复杂，我一共就得了十坛，没敢先尝，尽数孝敬您了。&rdo;

赵炜哈哈大笑，转头对内侍道：&ldo;去拿一坛来，省得有人说外人都喝了，自家侄子却喝不着。&rdo;

&ldo;皇叔言重，侄儿惶恐。&rdo;承安上前行礼，脸上满是垂涎之意，哪里有半点惶恐的样子。

文远恚道：&ldo;托你这厚脸皮的福，我也沾光尝尝传说中的琼浆玉液。&rdo;

&ldo;侯爷既已承认是沾光，就不要再损我了。&rdo;

长安侯辈份虽高，年纪却不大，只比逸王年长三岁，承安干脆以爵位相称。文皇后还是贵妃的时候，两人就打得火热，在吃喝玩乐诸多方面臭味相投。逸王上京，有时懒得收拾府邸，干脆住在侯府里。

赵炜看他二人亲密无间的样子，想起自己这个小舅子也是个荤腥不忌生冷通吃的，他俩不会有点什么吧。越看越觉得暧昧，太阳穴不禁隐隐作痛：自己身为至尊，怎么全是这样的亲戚？好在两个儿子还小，否则一定禁止他们来往。

其实这种局面，赵炜自己要负相当的责任。前凤贞皇后家里，可全都是些优秀人物有为青年，但是他担心外戚坐大，硬生生把人家打压下去了，累得皇后也郁郁而终。近年来宫中独宠文妃，固然因为她美丽单纯，更主要的还因为她没什么背景，能量有限。一个哥哥小有才情，胸无大志，放在身边做个弄臣，娱乐一下正好。所以说，这门亲戚，实在是皇帝自己选的。

一时酒上来了。换了琉璃盏，金黄色的酒液在杯中轻漾，醉人的芬芳直沁心脾。未饮便已有了两分微醺之意。

赵炜喝一口，叹道：&ldo;今年的贺礼，数承安的这十坛&lso;错春&rso;最好。&rdo;

难得皇帝如此亲口重誉，承安喜滋滋的举杯谢恩。文远恚不服道：&ldo;皇上怎不说说前年？&rdo;

&ldo;嗯，前年确属伯宥送给朕的礼物最合心意。&rdo;伯宥是文远恚的字。

承安知道，前年长安侯在南曲街&ldo;赛宝大会&rdo;上拍得号称&ldo;绝品&rdo;的鸣玉山人《恒王夜宴图》，送给了皇帝做寿礼。赵炜爱重非常，时时展玩。

想到这，承安在心里略加权衡，脸上露出一丝得色，道：&ldo;皇叔，明年侄儿定能给您一个大大的惊喜。&rdo;

&ldo;哦？&rdo;赵炜大有兴味，坐直了身子等承安说下去。座中诸人也都满怀期待的看着逸王。

承安沉吟片刻，郑重道：&ldo;不知皇叔有没有听说过鸣玉山人的绝笔之作？&rdo;

不待皇帝作答，长安侯已经惊呼一声：&ldo;世上哪里还有这种东西！&rdo;

&ldo;承安既出此言，想必有些依据。&rdo;赵炜不紧不慢地说。文远恚这才意识到已经君前失仪，连忙行礼赔罪。皇帝却笑笑示意无妨。

&ldo;前朝章和八年，叶仲卿病卒于鸣玉山，在他死前，曾用整整一年时间，画下了鸣玉山四季美景，这幅画就叫做《四时鸣玉山》。据说叶仲卿死后，顺明帝宋思减曾派人去取他的遗物，却不料天击雷火，把他隐居的糙庐烧得干干净净。&rdo;

几个公主和大皇子点点头，这段故事虽不见于正史，宫中所藏的前朝内侍笔记却有记载，他们是读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