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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无宴看了她一眼,沉声道,“那雷云若是不散,你会死。”
顾南挽动作一顿,便听戚无宴继续道,“你先前会昏迷,便是他在暗中作祟。”
顾南挽闻言有些诧异地看向戚无宴,“你怎么知道我之前昏迷不醒?”
顾南挽咬了咬红唇,联想到最近那些事,她有片刻的明了,一时间,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哪怕她在感情方面再迟钝,此刻也能察觉到,他那些藏匿于沉默之下,无言却又炽热的感情。
他总是以沉默示人,嘴上不会说些什么,却总是在背后默默地清除威胁到她的障碍。
顾南挽指尖微微用力,她撇了撇红唇,方才小声骂道,“傻子。”
顾南挽又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放下手中帕子跑前跑后地寻找灵药。
戚无宴看着忙的团团转的顾南挽,他心底本就存着事,因为那难以言说的思绪,现在顾南挽的一言一行都在他的识海中无限放大。
戚无宴可以察觉到顾南挽时不时投来的目光,那视线似是片羽毛轻轻地略过他的面上,他下意识地想要侧首,躲开她的视线。
想到先前在水中看到的模糊的模样,连他自己都觉得怪异。
他曾经以这副样貌活了许多年,也未曾在意过这些皮相,现如今,猜不到顾南挽心底所想,他的心绪却是止不住地有些浮躁。
戚无宴的眼睫一颤,难得地生出丝无措来。
却见顾南挽在柜子中找到灵药与纱布,便要直接走上前来剪烂他的长袍,戚无宴下意识地捏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制止了她接下来的动作。
顾南挽动作一怔,却觉微凉的大手猛地攥住了她的手腕,戚无宴喉结上下滚动了片刻,他看着顾南挽眸底的疑惑,下意识地与她错开了视线,“不必。”
似是觉得他这个语气太过生硬,他沉默了片刻,复又低声道,“并无大碍。”
顾南挽闻言蹙了蹙眉头,她看着戚无宴衣物间隐隐渗出的血色,低声道,“你的伤口……”
“不用管他。”
顾南挽眉头蹙的更紧,被他这副
()拒不配合的模样也激起了丝火气,她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像只炸毛的猫,“你伤的很重,不要任性!”()
戚无宴薄唇紧抿,他沉默地看着顾南挽凶巴巴的小脸,只紧紧地捏着她的手腕,难得地不肯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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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二人僵持不下之际,顾南挽却听他倏的问道,“我现在很丑。”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顾南挽一怔,似是没想到他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她下意识地看了戚无宴一眼,他的身量极高,哪怕是坐着,他的视线也几乎与她持平。
染血的银发凌乱地落在他的颊边,他的唇角晕着殷红的血色,比起往日的冷漠疏离更多了分肆意邪气。
顾南挽的目光在他的唇角停留了片刻,随即寸寸扫过他的面容。
这还是顾南挽第一次这般仔细地看他的长相,他的五官深邃,长眉入鬓,轮廓线条凌厉冷酷,琥珀色的眸子似是藏匿于夜色中的宝石,与先前不同的是,他的额心与颊边布着大片暗金色的妖纹,玄妙的妖纹顺着他的颈项缓缓地没入衣物之中,邪肆而又桀诡。
比起先前那种似佛似魔,矛盾神秘的气质,此刻的他则是纯粹的邪,看起来比往日更凶了些。
他的面色仍是如往日一般,淡漠疏离,藏在发间的圆耳却是有些僵硬地贴在发间,绒毛微微有些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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