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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巴被仔仔细细地吻吮,力道不重,像是驱逐和重新标记,一点一点把那些肮脏的指痕从他脸上擦去,垫在后脑的五指插入发丝里,稳稳托住他,承着后仰下坠的力。
恍惚间,钟念觉得自己像是什么圣物,被狂热的教徒捧在手心里,虔诚亲吻,
太过了……
他的心都乱了……
吻游走到耳侧,有微微的刺痛感,让钟念倒抽了口气,教徒的动作停了一瞬,接着是比唇更烫人的舌,用不容拒绝的力度,舔砥着那里被抓破的血痕,在血腥的刺激下,落在耳根的呼吸更沉更热。
钟念耐不住地溢出一声喘,腰间的禁锢松开,下一刻,微张的唇被火热的掌心覆住,把他来不及出口的泣和吟温柔地堵了回去。
不许我发出声音吗?
钟念模模糊糊地想。
为什么?
可我很难受啊……
他动了动脑袋,用鼻音哼哼唧唧,终于让那灼人皮肤的唇退开了些许,取而代之的是热度不减的喘息,酥酥麻麻地落在耳畔。
“别出声,我会忍不住。”
声线暗哑到不可思议,贴合的身体正在给出答案。
钟念喉结一动,乖顺地垂下长睫,安静下来。
然后红透了的耳垂被轻触了触,是一个奖励的吻。
接着是侧脸、眼角、还有眼皮。
缓慢又郑重,以吻封缄。
江传雨在黑暗中,盯着钟念看了好一会儿,待七零八落的心跳逐渐归位,才缓缓吐出口气,低叹,
“对不起,我来迟了。”
听到你被欺负,莫过于凌迟之痛。
钟念倏地睁开眼睛,拉下覆在唇上的手,急急解释,
“这事跟你没半点关系,人渣就跟苍蝇一样,你永远不知道他们会从哪儿冒出来。”
江传雨无心听这些安慰,伸手想要把钟念揽进怀里,刚碰到他的左胳膊,就听见一声压抑的,变了调的痛呼:
“咿——”
他赶紧松开手,上下扫着那条胳膊,“怎么了?”
钟念知道藏不住了,故意用无所谓地口气回道,
“应该是扭到了,去医院看一下吧。”
因为越来越痛了……
江传雨眉头紧锁,他想不起一开始抱钟念的时候有没有碰到这条胳膊,所以刚才他一直在忍痛?
如果心疼和懊恼能化为实质,江传雨能用它们建一座城。
他牵起钟念没受伤的右手,一言不发地带着他转出楼梯间,走出了居民楼。
外面是黄昏的街道,街灯闪耀。
这一片儿是居民区,又是晚饭时间,回家的人流与车流交织,大门洞开的餐馆里飘出阵阵油香,夜市的摊贩在街边吆喝,触目是一派繁盛的烟火气。
被冷风一撩,钟念从刚才的惊吓中彻底回过神来,转身看了看江传雨,他还穿着拍视频的衬衣长裤,在暮色光影里,像走出橱窗的模特。
他一手牵着钟念,一手拿着手机叫车,侧脸在屏幕背光的映照下,依然带着森森寒意。
钟念心口发软,讨好地捏了捏他的手指,又去拍他胳膊上蹭到的浮灰,拍了两下感觉他的躲闪,凑近了拉起衬衣布料仔细一看,发现胳膊上有伤。
钟念揪着衬衣问他,“怎么了这是?”
江传雨不在意地摇了摇头,转头看向他,
“车马上到,要通知你姐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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