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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页）

纪舒遥内心忍不住感叹。又把视线落在黎程脸上。

他并没有注意到纪舒遥的目光，精力全部放在了电视屏幕上，无意识地轻抿着嘴唇。

眼神幽深晦涩，难辨情绪。

两个人的对话本来围绕着各自的生活，爱好，成长经历，不咸不淡地聊着。男二却突然看似冒失地问起了穆栀，曾经的感情经历。

「可以问一下你和前任分手的原因吗？」

坐拥两个酒庄的男人一脸真诚，让对面的穆栀很难给出一个敷衍的答案。

正浅笑盈盈的穆栀，似乎碰到了剧本里从没给过的剧情，稍稍愣了半秒钟。但转瞬之间就又挂上了得体的笑。

她似乎在脑海中翻起尘封已久的往事，缓缓开口：

「我和他是因为当时某些现实原因，没有办法继续，才分开的。」

「之后我就去了英国。」

她的依然笑得恬淡，仿佛在叙述一件别人的事情，眉眼间却难掩一丝怅然。

镜头从面部特写转到半身，纪舒遥注意到穆栀的手里正不自觉地揉搓着一个小小的卫生纸团。

不注意看，是不会发现她这个细碎的小动作。

「那后来呢，就再没联系了吗？」，男二追问道。

穆栀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转头看向玻璃穹顶外的夜空。小幅度地轻轻摆动，看似是一个否认的摇头，却也未必。

这个拉远的镜头，被窗外无边的暗夜星空填满，配上穆栀微微扬起的落寞侧脸，竟然有种破碎的美。

让人一时间忘却了对面花孔雀一般的男嘉宾。

那天约会结束，穆栀写在日记里的一句话，似乎和男二并没有什么关系，让人有些摸不清头脑。

「如果我们的分开是为了成全仍有梦想的自己，那会不会遗憾也是某种意义。」

这一行字出现在屏幕上的时候，纪舒遥捕捉到了黎程整个晚上最泄露情绪的表情，尽管只是一瞬间轻轻皱起的眉头。

黎程想起，他和穆栀相遇的那个夏天。

如果用一句话概括，大概就是

「跳湖的少女和救她的男人」。

那年黎程二十五岁，研究生即将毕业。而穆栀十八岁，刚刚考上大学。

正值燥热的盛夏，黎铮言有公务行程，已经走了半个多月不在家。程婉也凑巧去外地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

家里只剩下黎程一个。

吃过晚饭，已经九丶十点钟的样子。他本躺在床上看书，却一时兴起想活动活动筋骨，出去走走。

小区紧靠着一片人工湖，虽然并不大，四周湖岸却垂柳依依，草木葱郁。

盛夏酷暑，蝉鸣聒噪。已近深夜，沿湖的曲折小道比起别处，还是借着临水多了几分清凉。

这片湖本就只有附近居民会来散步，而今已经过了晚饭后最喧嚣的时候，几乎看不到人了。

黎程给自己远远瞄准了一个目标点，准备溜达到那里就折返回家。

却在途中遇到了一个徘徊在湖边，神情凄楚的少女。

他起初也只是多看了两眼，只当也是个散步的人，就匆匆走过。

可当黎程绕了一圈，折返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四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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