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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明修榨道暗度陈仓（第4页）

“辰儿，我后来想到，当时对付袁震的时候，香港那些股民的行动叫挤出效应，对不对？”

“哎呦，不错哟，开始学习啦？”

“当然，我好歹也是和你一个大学毕业的，还比你多上了一年呢，哈哈，我知道的可多了，还有那个，蝴蝶效应！”

“那你说说，啥是蝴蝶效应？”

“我想想，初始条件十分微小的变化经过不断放大，对其未来状态会造成极其巨大的差别。对不对？”

“啰嗦，我告诉你，南半球的……”

“我来试试吧。”滕青萍突然打断李思辰。

“好，青萍说。”

“对，不听你的，听我妹的，我妹声音好听，哈哈。”

“大风起处，青萍之末。”

“对，南半，什么？”李思辰盯着滕青萍，透过朦胧的热气，一双杏眼如同潭水般清澈灵动，不同于梦辰带有寒气的眼睛，青萍的眼睛像春风拂柳般带着治愈的温暖，让人心神荡漾。

那晚李思辰喝了好多酒，以至于分不清眼前的是滕青萍还是金梦辰……

此后还有两次，李思辰喝的大醉，每次她耳边听到的是梦辰的呼喊，而且脸总是被丝巾盖住，这样也好，李思辰就不会看到自己留下的泪，随着快感的袭来，滕青萍眼角的泪也一并落下。

“他总会接受我的。”想到这，滕青萍摸摸略微隆起的小腹，不自觉的笑了……

“青萍！滕青萍！”

滕磊用手肘推了滕青萍一下，滕青萍突然抬起头，李思辰早就从窗边坐到正椅上，鹰一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什么？”滕青萍小声对滕磊说。

滕磊指指滕青萍面前的文件，悄声重复“市场，今年的市场分析。”

“赵秘书，你说。”李思辰翻了下白眼，指指左手边第二个位子。李思辰右手边第一位是滕磊，第二位是滕青萍，然后依次是各个员工，这是按照等级排序的，但是恐怕只有少数人知道为什么左手边第一个位子总是空着的。

“好的，李总。”赵秘书对着滕青萍轻蔑的笑了笑，扶了扶眼镜：“上一季度我公司的盈利同比提高百分之15，增长劲头稳健，同期国内市场稳定……”

赵秘书全名赵琦，毕业于浦江商学院，在金家“起高楼”时成为金仲文的大秘，是继李唐出走后金仲文最得意的弟子，见证了金家的“宴宾客”和“楼塌了”，也是陪金仲文走到最后一刻的心腹，据说赵琦被金仲文视为女儿和未来女婿之外的第三位接班人。

当时金梦辰跳江的事情就像挥之不去的阴霾，各家媒体捕风捉影，虽然方玉玟买通媒体极力打压，但不知怎的各种消息层出不穷，不久就传出金家大小姐是爱情的殉道者，在方玉玟逼迫之下嫁给方储玉，真正的爱人是浦江商学院的本科生李富春，后来方玉玟任职校长，公报私仇开除了李富春。另一方面，光子公司成立后，业务不断扩大，急需引进人才，李思辰就顺势让滕磊带着涂抹后的金梦辰的信去联系当年任职于金家的高层人员以及游说跟金家有业务往来的银行等金融机构以拓展业务，告诉他们，那些消息并非捕风捉影，李思辰才是真正的金家衣钵的继承者。预料之中，大多数人已经到李商梁方四大财团中任职，而大多数银行也迫于方玉玟的压力拒绝跟李思辰的业务，也是，谁会为了小麻雀去招惹雄鹰呢？

滕磊回来后火冒三丈，大骂这一群人忘恩负义，数起他们的发家史。李思辰却只是冷笑一声，就像丘吉尔说的一样，“没有永恒的敌人，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他本就没想过那些人会为了已死的金仲文挑战四大财团，不过是想告诉他们，今后再做决定的时候，有了第五个选择。

不过并非所有人都掉进了金钱的大染缸里，金家的元老式人物赵琦在金仲文去世后的一段时间内失去了消息，不久传出他任职证监会的一个办公室主任，大概是金梦辰跳江的第二天。当滕磊第一个去找他的时候，他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没有明确接受，也没有明确拒绝，直到滕磊四处碰壁，赵琦带着十几个众图证券的老员工入职光子基金，这一举动的回报则是光子基金职权等同于滕磊的副总裁以及百分之5的股权分红（只有对应股权的分红，并不实际握有股权，即没有对公司的实际控股权。）

不知怎的，滕磊总是不喜欢赵琦，或许是因为他刚来就得到李思辰的重用让自己心里有些不舒服，或许是员工对待赵琦和自己的态度是冰火两重天，也或许是赵琦冷不防的笑容让人脊骨发凉……

“国外呢？”赵琦正说的兴起，被李思辰打断。

“嗯，那个，国外的，”赵琦被打乱了思绪，使劲往后翻文件夹，好不容易翻到国外部分，“哦，美国的……”

“泰国。”

“什么？”

“我说我要泰国市场的评估分析。”

“对，对不起，李总，我只做了美国和主要的欧洲市场，亚洲国家，应该是滕总负责的吧。”说完，赵琦偷看了滕青萍一眼，这冷不防抛来的一个眼神让她到吸了口凉气。

“我有说过业务区分吗？”李思辰冷冷的说，斜视着赵琦。滕青萍心里顿时暖暖的，不自觉又笑了。

“那，那个，您没有说，不过我和滕总私下里商量了一下，做了分工。”

“是吗？滕青萍。”

“有吗？赵总？您什么时候跟我商量过呀。”滕青萍咧着嘴笑着说，赵琦埋下熟透的脸，没有说话。

“行啦，如果做了，就快说，没做现在全部回去做。”李思辰打破了尴尬的气氛，瞪着滕青萍，显然他早就清楚公司已然分成了对立的两派，与其说他对此置之不理，不如说他早就开始有意引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