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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哈利在地窖呆的第八天。他醒来的时候斯内普已经出去了,旁边的床铺整整齐齐的,透着一丝冷清的味道,像没有人睡过一样。
哈利从床上爬起来,他走进漱洗室,正要洗脸,那面一向不怎么多话的镜子又开口了,声音里似乎有一缕疑惑:&ldo;喂,你看起来又胖了。&rdo;
第二次了。哈利没有吭声,他觉得自己恐怕真的……好吧……有另一条生命了。
可是该怎么做?哈利茫然地想着。他到现在还没有告诉斯内普,并不确信自己是不是真的想要他……
堕胎吗?朵拉那天晚上的话闯入他的脑海。他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不管怎么说,总该先让教授知道,但如果教授也不准备的话……
哈利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觉:似乎微微松了一口气,又似乎不止松了一口气。他没有再想,梳洗完就转身出去。
餐桌上照例摆好了早餐,斯内普则坐在书桌旁,正在写一份魔药论文。
&ldo;教授。&rdo;哈利叫了一声,他看向桌上的食物,只觉得胃部开始翻腾泛酸。
斯内普应了一声,他停下笔,拿着一瓶魔药走到哈利身旁:&ldo;喝下去。&rdo;
&ldo;这是什么?&rdo;哈利接过了,问道。
&ldo;健胃药水。&rdo;斯内普回答。
这个答案并不出意料,但哈利迟疑着没有行动。这几天他把朵拉的那本书翻了翻,里头好像提到过不能随便喝药……这种药水算在&lso;不能随便喝&rso;的范围内吗?
&ldo;哈利?&rdo;斯内普敏锐地问。
哈利很快就决定不随便冒险了,他将药水放在一旁,扯了个蹩脚的理由:&ldo;今天胃口不错,我觉得应该不需要这个,教授。&rdo;
斯内普短暂地沉默了,他没说什么,点点头算是明白。
两人开始早餐。
哈利刚吃了第一口熏肉,就确定自己今天的胃口糟糕无比。他没有表现出来,喝了一大口牛奶打算把呕吐的欲望压下去,但效果不显,于是哈利只能慢吞吞地切着面包角,偶尔吃几口沙拉(值得一提的是他依旧无法适应西红柿),试图把这顿早餐混过去。
但斯内普这回似乎不打算保持沉默了:&ldo;你确定不需要健胃药水?&rdo;
&ldo;我确定,教授。&rdo;虽然还没真正下定决定是否拥有那个新生命,但既然知道有危险,哈利自然不会再随便喝魔药。
&ldo;我就是……呃,早上胃口不太好,并不严重。&rdo;哈利说得有点心虚,为了证明那句&lso;并不严重&rso;,他抓起杯子大大地喝了一口牛奶,但运气不佳,刚刚似乎还没什么问题的食物这回在他的胃里翻江倒海,差点让哈利当场吐出来。
&ldo;……你真的没事?&rdo;斯内普话里的疑问连傻瓜也能听出来了。
哈利很想说我真的没事,但极度不适的胃部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他的谎言。他难受得脸色有点发青。
斯内普发现了这一点,因担忧而生的焦急和被隔绝在外的恼火让他神情阴沉,毫不犹豫地抓起魔杖就对着哈利丢了好几个常规检测魔法。
黄色的代表不健康的光芒成片亮起。
斯内普脸色越见难看,片刻,他扭曲起唇角,假笑道:&ldo;雷文斯先生……中度身体虚弱,中度营养不良,还有明显的魔咒伤害遗留‐‐&lso;我没有问题&rso;?&rdo;他惟妙惟肖地学着哈利的语气,末了愤怒地推开桌子站起来,咆哮地说:&ldo;好了,如果雷文斯先生真的什么问题也没有的话,请出去,随便哪里都无所谓,干什么也没关系,给你的教授腾一个安静的环境吧!&rdo;
&ldo;教授‐‐&rdo;哈利跟着站起来。
但斯内普的目光近乎冷漠:&ldo;雷文斯先生有什么疑问?&rdo;
&ldo;我‐‐&rdo;他嘴巴张合一下,&ldo;我‐‐&rdo;
斯内普径自往前,拉开地窖的门,转身看着哈利。
哈利妥协了,他说:&ldo;好吧‐‐我‐‐我有事要说。&rdo;
斯内普藏在衣袖里紧握的拳头骤然放松,他面无表情,轻轻说道:&ldo;我洗耳恭听。&rdo;
门被重新关上。
斯内普和哈利坐在沙发旁,哈利一时没有开口。斯内普却似乎不想等待,他用一种近乎咄咄逼人的语气问:&ldo;那一晚发生了什么?&rdo;
哈利当然知道斯内普指的是什么,现在这个时间,这件事情虽然不能再让哈利陷入噩梦,但依旧能使他心烦意乱。哈利没有多说,只告诉斯内普伏地魔给了他一点魔咒伤害。接着他立刻说:&ldo;教授,有一件别的事情。&rdo;
斯内普想了解那天晚上的具体情况,他微微皱眉,只以为哈利想转移话题,但还是顺着哈利的话题说:&ldo;什么事?&rdo;
事到临头,哈利有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他连着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心中的虚幻、荒谬的情绪,然后找到自己的声音开口说话‐‐理所当然,这个时候他已经没精力注意到自己的声音是否粗哑失真了。
&ldo;那个,教授,我好像有一个……嗯,孩子……了。&rdo;
&ldo;什么?&rdo;斯内普没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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