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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第2页）

&ldo;你别动，我去帮你倒水。&rdo;她弯下腰朝他轻轻笑道。在医院这几天，她迅速地学会了一整套照顾病人的方法。

此刻她几乎同他鼻尖贴着鼻尖，额头顶着额头，这是一个哄小孩的姿态。y看得见她眼睛上一弯浓密的睫毛，让人想起鸟雀柔韧的翅膀。

现在鸟儿灵巧地一拍翅膀，飞走了。

&ldo;厨房在走廊左边。&rdo;他望着她的背影，提醒道。

y实在是累极了，半躺在沙发上，对着手机口头同班主任请假：&ldo;我骨折了。&rdo;他揉了揉短发，从他指缝中钻出的头发仍然翘起，烦躁地说，&ldo;明天可能不能来学校，后天可能也不能来……&rdo;

他看着闪烁的屏幕，停了好半天，咬紧后牙飞快道：&ldo;请把那个编程课题留给我，谢谢。&rdo;

女孩端着玻璃杯里的热水返回时，看到y趴在低矮的茶几上飞快地写着什么，他手里拿着一样宝蓝色的金属物体，探测灯从她双眼内迸出，快速闪烁了一下，像是在拍照一样。

随即她得到了结果，他手下按着‐‐纸质的笔记本，老祖宗的存留。

&ldo;这是什么？&rdo;

她侧坐在了沙发边，一眼扫过纸上的箭头和代码。

y似乎沉浸在思路中，心不在焉地扫了一眼笔尾，&ldo;钢笔。&rdo;

金属的菱形笔头像是一把冷剑，这只宝蓝色的金属钢笔出水并不顺畅，时而哑了墨，只有一道划痕留在纸上，笔尖顿住的地方，又淤积出一个小小的墨点，顺着纸的纹理慢慢地洇开。

半晌，男孩拧紧的眉头松开，一连串字符从笔尖倾泻而出，蓝黑色的墨水在他写圆润的字母a时积蓄着，下一笔又被顺开，留下的字迹深浅不一，像首有韵律的诗歌。

好漂亮。

她出神地看着，薄薄的一张纸上，阻塞不通的思路和条理清楚的推演被同时记录着，这张发黄发脆的旧稿纸像一片历史，不能轻易抹去任何痕迹。

y放松地吐了口气，轻轻合上笔盖，一声&ldo;啪&rdo;的脆响。

&ldo;喜欢这个？&rdo;他不动声色地将笔递过去，端起水杯来一饮而尽，对于自己的玩物受到歆羡，感到有些得意。

女孩抚摸着笔壳，看上去爱不释手：&ldo;从哪儿来的？&rdo;

&ldo;我妈妈的。&rdo;他说，&ldo;她说她小时候，每逢不开心，就拿它记一篇日记。&rdo;

女孩拿起桌上的玻璃瓶子，里面只剩下了快要干涸的、蓝黑色的液体的底子，里面漂浮着一些凝固的渣子。

&ldo;小心些。&rdo;他的嘴唇埋在杯子里，偷眼看着她，声音闷闷提醒道，&ldo;只剩半瓶了。&rdo;

话音未落，他的眼睛猛瞪起来‐‐她把手指伸进墨水瓶里搅了一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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