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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衍敛容应道:&ldo;确实有些进展。凌公子脑中的淤血已经散了不少,眼睛也能稍稍见光了。只要坚持施针治疗,总有痊愈的那一天。&rdo;
皇太孙若有所指地笑了一笑:&ldo;卫太医为凌公子治病尽心尽力,他日治好了凌公子的眼疾,凌小姐必然会感恩戴德铭记于心。&rdo;
卫衍只当没听出皇太孙话语中的酸意,淡淡笑道:&ldo;所谓医者父母心。微臣一心学医,为的就是治病救人,从不奢望回报。&rdo;
语气不卑不亢,不软不硬。
皇太孙眸光一闪,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唇角:&ldo;卫太医医德高尚,一心治病不求回报,委实令人佩服。&rdo;
卫衍神色从容:&ldo;殿下谬赞了。&rdo;
四目相对。卫衍目光平和镇定,皇太孙却显得冷冽逼人。似在无形中较劲一般。
凌静姝也觉得有些不自在,咳嗽一声打破了沉默:&ldo;太孙殿下,阿霄已经施完针了,我们也就不多叨扰了。这就告退回府。&rdo;
皇太孙没有出言挽留,随意地嗯了一声。
凌静姝松口气,又冲着卫衍微微点头,这才转身走了。
皇太孙定定地看着凌静姝的背影。待收回目时,忽地发现卫衍竟和他动作一致。刚按捺下去的火苗嗖地就冒了上来。
&ldo;卫太医今日怎么迟迟没走?莫非是还有什么留念不舍?&rdo;皇太孙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卫衍不动声色地笑道:&ldo;殿下还没走,微臣岂敢先行。&rdo;
皇太孙忍住冷哼的冲动,面无表情地说了句:&ldo;也罢。那本王就先走一步。&rdo;说完,转身拂袖而去。
卫衍在原地站了片刻,神色间看不出半点情绪。
天冬一头雾水,小心翼翼地问道:&ldo;卫太医,我们还不走吗?&rdo;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卫太医和皇太孙之间似乎有那么一点点剑拔弩张的意味。
卫衍回过神来。淡淡说道:&ldo;好了,走吧。&rdo;
天冬哦了一声,跟着卫衍的身后出了太子府。
太医院离太子府有一段路程。卫衍不喜坐马车,每次都是步行。今天也不例外。不过,卫衍今日的步伐比平日慢了一些。
天冬偷偷瞄了卫衍一眼,大着胆子说道:&ldo;卫太医,你心情是不是不太好?&rdo;那张温和俊美的脸孔上没有半点笑容。
卫衍自是不会承认:&ldo;没有的事。&rdo;
天冬低声咕哝:&ldo;明明就是心情不好,还不肯承认。&rdo;他在卫衍身边也有好几年了,对卫衍的性情脾气也算熟悉。卫衍此时分明就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至于其中的缘故,他一时想不明白。想来和皇太孙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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