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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是梦......”她声音前所未有的颤抖,惊慌的眼泪不自知地从眼眶中落下,在盛夏暑气包围之间她仿佛置身在冰窖般寒冷,猛地白玄蝉从他身旁退开,慌不择路地用裙摆擦拭着沾血的手,低声害怕地呢喃着,“不,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
见她这副模样儿,陆京墨下意识冲过去想要抱住她,可见他过来白玄蝉却如同应激般尖叫着后退,惊慌失措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你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为那就是个梦!”
“想我死?”听到这话陆京墨心中一紧,他竟从不知道她还有过这种想法,目光错愕地看向她不敢置信,“你,想我死?”
“没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太害怕了......我只是......”见已经无法圆满地解释这番话,白玄蝉慌乱的眼眸陡然间凛冽,敛去了脸上所有的表情麻木地看着眼前向自己走来的人,冰冷道,“我只是,不想黄泉路太孤单。”
“好,不孤单,我陪你。”陆京墨面色如常缓缓向她走去,此时白玄蝉已经不再后退,他不紧不慢地走过去,目光直直地注视着她,在即将靠近之际他伸出手,“手给我,剩下的路,我陪你走。”
看着眼前这双手,白玄蝉没有握住,而是反问:“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和我走剩下的路吗?”
“真的,我愿意,只要是你,我都愿意。”陆京墨继续循循善诱,“露露,我们结婚了,你该相信我,相信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永远都不会离开。来,把手给我,别害怕,尤其是对我。”
“可是我想你死。”
“那我可以为了你去死,我也愿意。”他继续说着,另一只手背在身后做了个手势,立刻会意的彦北从车内拿出了刚才给西拾用剩下的镇静剂,针管握在手里推空了里面的空气,悄然绕远往白玄蝉背后走。
彼时彦北、白玄蝉、陆京墨成一线站位,站在不远处的程风起倒是有闲情逸致做镜子,把手放在胸前向彦北转述其主人的命令,‘三’、‘二’、‘一’、‘上、。
手势打完彦北迅速朝着白玄蝉冲过去,好歹是个特种兵,白玄蝉有意识反抗但敌不过他的应变能力被桎梏住,针管扎进她的静脉将药推入,随着挣扎的动静愈来愈小,白玄蝉无意识地磕上了眼皮昏睡过去。
“什么情况?”目睹全程见势态稳定下来后程风起双手插兜如闲庭信步般走到陆京墨身后,看着陷入昏睡的白玄蝉别有深意道,“表哥,驾驭不了的人可不要强行去驾驭,到时候只会两败俱伤。”
“管好你自己。”陆京墨懒得和他扯皮,拦腰把白玄蝉抱在怀中,淡漠地睨了他一眼,仅一眼他就收回了目光,抱着白玄蝉往里走去。
天际泛起鱼肚白,又是一记崭新的朝阳从东方冉冉升起,过去的一夜并不太平,陆京墨固守在白玄蝉床边一夜未眠,期间他去到西拾的房间看了两眼,也未有起色。
关乎于这位特助脖子上的疤痕,将来他也没有太多的印象,西拾其人活得就像是他的移动箭靶子,专门用来吸引火力,身上三不五时受些伤,这道伤疤他一直以为又是哪个不长眼的家族想要一飞冲天不自量力地拿陆家做垫脚石,趁其不备下的黑手。
但如今看来似乎不是,这道疤的渊源似乎非常深厚,陆京墨垂眸细想着这些年岁来在他身上所发生的事情,试图从记忆的海洋中捕捉他受伤的痕迹,可却连丝毫印象都没有,那道疤就像是个迷,突如其来就出现在了他脖子上。
——或许也有迹可循,倘若非要说的话,在陆京墨的印象中他有一段无意识的空白片段,那便是白露嗑药轻生的那次,除了白露连带着他也因收到过度惊吓昏迷了两日之久,好像也是那次,在他清醒后再见到西拾,他的脖子上确实绑着绷带。
信息的断层令陆京墨很难受,这是他第一次看待事情仿佛沾着雾气不明朗,他厌恶这种迷茫感。
天色已然大亮,床上的人未有清醒的征兆,鸦羽似的睫毛在眼下投射出一抹阴翳,黛眉蹙起愁容满面,梦中的她似乎并不愉悦,眼角毫无征兆落下一抹清泪,见状陆京墨以为她要醒来,然泪过后她仍旧沉睡着。
期间程风起擅自进来过一次,大抵是看在床上这位的面子上交流得还算平和,浅谈之后他带着江寒与彦北雷霆万钧地离开了山岚庄园,他要去处理的是damian,昨日仅是想办法将西拾搞回来,还没正式和他产生冲突。
正午的阳光毒辣,照得人睁不开眼,陆京墨起身拉上了卧室落地窗的遮光帘,严丝合缝堵截着外头刺眼的光,屋内凉爽宜人,昏黄的灯光温暖和煦,哑奴过来敲门喊他下楼用餐,看着床上人还是未有醒来的征兆,他斟酌过后出了门。
楼下大厅里,mia带着Gabriel正在专心致志地收拾散落在茶几上的拼图,两人收拾得仔细并没有注意到陆京墨的靠近,他也没有发出声音,捡起不知为何落在远处的一片拼图走过去弯腰递给Gabriel。
接过拼图的Gabriel很是有礼貌,恭恭敬敬地和他道谢,字正腔圆地用华国语言和他说了声‘谢谢’。
“我记得你当初为了保孩子,很拼命。”陆京墨擅自揉了揉Gabriel的头发,看着他拿拼图回到茶几前收拾,与mia闲侃道,“是因为想生下Lorraine家族的长孙还是——”谈到这里他才将目光落到她身上,“因为江寒?”
“......”听到问题的mia沉默良久才缓缓道,“江寒的提防心太重,保护措施做得太到位,为了要这个孩子,我耗费了很大的精力。”
“可歌可泣,令我佩服。”
“陆家主......”
“某种程度你和我的目标是一致的,还有江寒,我们都是为了孩子。”陆京墨堵住了mia要说下去的话,“我可以很直接地告诉你,我老婆现在肚子里的孩子,我很看重,只要她能够平安诞下我的长子,你的这位长子不仅仅会是家族长孙,还会是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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