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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安世道:“说罢,说罢,要是这么容易生气,我早就气死了。”
朱高煦迟疑地道:“哎听闻
我那几个侄儿的藩地有人说不太公允。”
张安世淡淡地挑了挑眉道:“这又是哪里来的话?”
朱高煦看着张安世的神色,似乎感觉张安世的反应还算平静,才放开了道:“只是道听途说,说是当初朱瞻埈那个小子,还在陛下面前闹了一场呢,最终才将原本是朱瞻墉的藩地,给了他。”
张安世道:“你在安南,也听到了这个?”
朱高煦道:“怎么没听到?这天下各藩,谁不晓得,是不是?”
朱高煦说着,看向朱高燧。
朱高燧却摇头,一本正经地:“我没听说过”
朱高煦:“”
张安世对这种事虽也听多了,但也忍不住道:“入他娘,这不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吗?我怎么感觉有人想坏我名声?”
朱高煦道:“咳咳这事嘛,你听我一句劝,宗室里的事,是最麻烦的,若是不公允,难免会有人说闲话”
朱高燧这时在一旁帮腔道:“是啊,是啊,听二哥的劝。”
这时候提及这件事,一方面,张安世自然知晓,肯定是有人故意放了风。
而另一方面,对于宗亲和藩王们而言,他们之所以如此的关注这件事,显然也是利益相关!
这毕竟关系到的乃是切身的利益,毕竟他们远离朝廷中枢,张安世却就在皇帝面前,若是将来,还有什么分封和封赏,张安世却将好处都给自己的亲外甥,大家要吃亏的。
当然,大家心里有成见,不过一般的藩王,倒未必肯说出来,谁都晓得,将来张安世至少还在执掌中枢二十年呢。
汉王鲁莽,心直口快,何况他现在和张安世关系不错,此时便吐露了出来。
张安世自然开始大叫委屈,说自己好心当了驴肝肺,朱高煦和朱高燧便只好道:“算了,算了,不提这些事,人嘛,谁没一点私念呢?换做是我,我也一样,好了,你别放心上。”
张安世倒也心里清楚得很,冷笑道:“等着瞧吧,一定是朱瞻埈那个小子造谣生事,别人治不了,还治不了他?
他张安世是谁呀,他不惹事就不错了,居然还有人敢一次次地给他找事?
朱高煦和朱高燧面面相觑。
朱高煦道:“到时闹出事来,别说是我说的。”
朱高燧则立即道:“幸好我方才什么都没说,你可要记清楚,这是二哥说的。”
越来越多的藩王进京,几乎每一个藩王,所带来的随扈和护卫多则数百,少则也有七八十,因而,这京城里头,倒是越发的喧闹起来。
张安世刚听了汉王和赵王的话,一开始并没有多气,说他张安世坏话的人还少了?
可后来想想当初那事,自己实在冤,渐渐也气得牙痒痒起来,什么好心情都没有了,索性这几日,也没去见其他的藩王了,在家称了病。
直到大寿这一日,这病却不能不好了。
张安世穿了蟒服,随即便入宫。
白日是冗长的仪典,到了傍晚时,才稍稍松快一些,所有疲惫的亲王以及公侯们,被安排在了新建的承亲殿。
朱棣升座,随即便有宦官奉上了蔬果和水酒。
宦官们开始唱着礼单。
显然,朱棣对于寿礼还是很上心的。
“周王进献香料三百斤,象牙五十副“吴王”
朱棣满面红光,偶尔也会露出几分不愉快之色,而后眼睛瞪了一眼座中的某人。
而那人,不免要露出惭愧之色。
都说就藩海外,可藩国和藩国经过这十数年的发展,其实已有了区别,有的富庶,有的则是不毛之地,有的已扩地数百里,还有一些,则勉强只能控制方圆百里的范围。
大家的能力毕竟有限,只是此时,不免面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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