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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我疑惑地看着他，他看着月光。

我承认这副画面应该会有点诡异。

&ldo;画堂，对不起。&rdo;他闭了一下眼睛，月光滑过他俊美的脸，留下一片阴影。

当年，也是这样寂寞到灵魂深处的表情，让我毫不犹豫地向他走了过去，拉着他的手，告诉他我叫李画堂。那个白白嫩嫩的小人，好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白兔，被我强拉着跑了大半个御花园。但最后，他笑了，寂寞淡了。

我总以为他的寂寞，是因为孤独。原来，今时今日的谢明岚，依然是寂寞者。

&ldo;为什么要说对不起？&rdo;

他转过头来，凝望着我，目光中涌动着很多东西。他往我这里走了一步，又后退了两步，直到与我拉开犹如陌生人一样的距离。我心中最后的那星火苗，啪地一下，灭了。

&ldo;原谅我。&rdo;他摇了摇头，转身要离开。

我叫住他，&ldo;喂，你等一下。&rdo;

他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我斟酌了一下问，&ldo;霓裳身边有个宫女叫雪衣，你知道吧？&rdo;

&ldo;嗯。&rdo;

&ldo;霓裳好像误会了她……勾引你，老是跟她过不去。你能不能帮忙跟霓裳说说？霓裳的个性你知道的，我出面没用。&rdo;

&ldo;好。&rdo;

&ldo;我……嫁给李悠之后，可能会去炎凉，可能，不会再回来了。&rdo;我扯着袖子上的金丝线，喉头酸涩，&ldo;对不起，我不能再遵守我们的约定，也许你早忘了……但一定要幸福啊。小白龙。&rdo;

我转身的时候，仍然没忍住泪水。我们曾经那么好，好得就像会永远在一起一样。

身后响起几下急促的脚步声，我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人一把拖进怀里。他的鼻息就在我耳畔，情绪近乎崩溃，&ldo;小葡萄，是我背弃了我们的约定，是我对不起你。我不配得到幸福……&rdo;

那年的月光像今晚一样，我因为贪玩，掉下了水。我的水性不好，扑腾了两下就沉到水底去。碧色的光波中，一道白色的影子向我游来。我大喊，小白龙！却忘了是在水中，狠狠地呛了几口水。那白色的影子把我捞上岸，我一把抱住他，拼命地问，&ldo;你不是人，不是人，对不对？&rdo;

他解开我的小辫子，仔细地给我擦头发，&ldo;不是人，那是什么？&rdo;

&ldo;你是小白龙！&rdo;

&ldo;我不是。&rdo;

&ldo;你就是！&rdo;

&ldo;好，我是。&rdo;他背起我，摇摇晃晃地往前走，&ldo;冷吗？&rdo;

我摇了摇头，把脸贴在他温热的脖子上，乐滋滋地说，&ldo;小白龙救了小公主，小公主以身相许，最后他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小白龙，这个故事是不是很棒？&rdo;

&ldo;也许他们最后没有在一起？因为小白龙救的可不是小公主。&rdo;

我睁大眼睛，&ldo;那是什么！&rdo;

&ldo;一颗淘气的小葡萄。&rdo;

我红了脸，狠狠咬了他一口，心里却美滋滋的。

那晚，他背着我走了很远很远。他本来就比我大不了几岁，还瘦的得像棵黄花菜一样。但他的背，很踏实，很宽阔。

最后，我迷迷糊糊地趴在他的背上睡着了。

&ldo;小白龙，以后去龙宫，也要带着我玩啊。不能丢下我，我会一直一直跟在你后面的。&rdo;

他轻声说了一句什么，融进那晚的月色梦里，天上人间。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ldo;你们在干什么！&rdo;一声呵斥在我们身旁响起，谢明岚连忙放开我，我们向来人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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