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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页书的时间好像有一万年那么长,祝玄看得津津有味,还从旁边盒子里摸桂花蜜金糖吃,一张口又有甜香散溢:“内容看起来不该有这么厚的体量。”
眼看他的架势像是打算把书里面的内容也念出来,肃霜终觉脑壳嗡嗡发晕。
这次真真被凶兽尾巴抽狠了,吸取教训吸取教训,下次再薅凶兽脑袋毛,不能共处狭窄室内,得找个开阔地,方便逃窜。
翻到第五页,却是连着好几张精致配图,纤毫毕现,栩栩如生。
祝玄“哦”了一声:“画得不错。”
他又晃了晃书,了然道:“怪不得这么厚。”
肃霜清清嗓子:“那当然是惊天地憾神鬼,不然怎么成精?后面还有好多,认识的不认识的花样都有。”
她撺掇他往后翻,就不信他能一直这么淡定。
可惜刑狱司到了,车辇停下,祝玄合上了书:“看来我对你有误会,至乐集成精,你是天性使然。”
“少司寇误会我什么?我又是什么天性?”
祝玄问得无比直白,毫不尴尬:“你想与我春风一度?”
春风一度?
盒盖的声音突然回荡耳畔:“你就是看人家好看,想春风一度是不是?”
天地良心,她在此之前真没想过,不过是望见一双与犬妖相似的眼,想与他靠近些,填补胸膛里那些空洞的窟窿。
但此时此刻,被这双眼凝视,被这样直白地询问,诡异的愉悦与冲动竟好似春风里的桃花,一朵朵辟辟啪啪地绽开。
她好像很久都没这般真正愉快过了,好像也真有活泼泼的生气拢着她,明知是水中月,镜中花,但,还是愉快的。
肃霜的声音又变成了绵软的水:“少司寇莫不是会读心术?”
祝玄在书上轻轻一拍,肃霜“嗖”一下变回人身,趴在软垫上,仰着脖子看他。
他也低头看着她,被月色映照出的虚幻温柔色彩一洗而空,他眼里只有凝结的冷。
“想得不错,以后不要再想了。”
车门打开,祝玄利落下车,吩咐秋官:“带侍者去秋思间,叫她把季疆这几日的经历细细讲一遍,记得一字不漏写在卷宗上。”
所谓一字不漏,就是真一字不漏复述季疆那几千箩筐的废话,肃霜口干舌燥地从秋思间出来时,天色已然大亮。
负责记录卷宗的秋官看起来很眼熟,正是那天在玉清园里代替祝玄说话的那位,他满脸只有公事公办的微笑,一路把她送到正门口,又递来一本册子:“刑狱司秉持断罪惩恶之道,是为肃清天界乱象,侍者无论以前还是以后,若有不便公布的冤情血债,都可以写在这恩怨册里。放心,绝不会外传出去。”
肃霜一把夺过笔:“真的?那我写了。”
秋官睁大了眼,看她笔走龙蛇,慷慨激昂地写下一行字:连口茶都不给喝!
写罢,满面不甘的侍者扬长而去。
回黑线仙祠前,肃霜又往东面仙林跑了一趟,隔老远就见石桥上有只肥白兔,正鬼鬼祟祟地把脑袋塞进一只布袋里——那是她上回来时留下的布袋,里面装满了仙草仙果。
肃霜轻手轻脚凑过去,贴着布袋悄声叫它:“盒盖盖。”
白兔拔腿便跑,立即被捏着耳朵抓起,嘴里咬了一半的仙果滚在地上。
“放开!别耽误我修行!”盒盖吼得色厉内荏。
肃霜塞了一粒仙果去它嘴里:“吃完再修行又不会撑死你。”
盒盖恶狠狠地把仙果咬碎,红眼睛极不满地瞪着她看了半天,哼出一口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招惹那个少司寇,被下了惩罚术对不对?活该!你再作死,下次就是被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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