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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第1页）

说话的两个都是女子，其中一个道：&ldo;她就是被你们逼死的吧。&rdo;

另外一个听声音有点惧怕，&ldo;你说什么，我不懂。&rdo;

先那个冷笑着诘问道：&ldo;你真的不懂吗？&rdo;

这个道：&ldo;你让开，我要走了。&rdo;

陆宛不是个多事的人，何况现在又不是在李宅，她刚要走开，却见一个人飞也似的从假山后奔了出来，却是赵府里的孙孺人，孙孺人看见她也吃了一惊，遥遥点头示意一下便走开了，陆宛正在想另外一人会是谁，一抬头就看见齐王府的杜孺人也慢慢从假山后走了来。

杜孺人见了她倒也不慌，&ldo;李家娘子。&rdo;

李寔官阶低，陆宛身上也没什么品秩，故而见了齐王府的孺人也是要行礼的，她弯腰成礼，&ldo;杜孺人。&rdo;

杜雪晴眸色深沉，脸上犹有一丝余怒，冲她略点了下头，便抬步走开了。

陆宛目送杜雪晴走远，心里七上八下，直到旁边的婢女提醒，她才从小拣小路往戏楼方向去。

到了戏楼上，果然看见李汝珍好好地坐在李汝玉旁边看戏，陆宛心里乱糟糟的，又见李汝宓向她往来，目光中带着询问的意思，她忙展颜一笑，李汝宓遂冲她点点头，又转过头去看戏了。

陆宛走到李汝玉旁边的空位上坐下来，李汝玉打量着她，轻声询问道：&ldo;嫂嫂怎么了？&rdo;

陆宛知道自己的脸色必然不好，摸了摸脸，随口哄她说：&ldo;刚才在假山旁边滑了一跤。&rdo;

李汝玉脸色闪过一丝不解之色，&ldo;嫂嫂怎么走到那边去了？&rdo;

陆宛诧异道：&ldo;有什么不对吗？&rdo;

李汝玉摇了下头，&ldo;我们刚才过来就没经过假山，路也宽敞好走。&rdo;

&ldo;这样啊。&rdo;陆宛不觉疑窦丛生，她抬起头去找方才引他们过来的婢女，满堂宾客，遍寻却已不见那婢女的身影。莫不是她故意引我从那边过来，故意让我听到那位孙孺人和杜孺人的话？虽然他们的话中的意思似乎关于一条人命，但阿宓现在怀着身孕，恐怕也不适合告诉她吧？陆宛在心头反复思量，最后决定回府后先将此事告诉李寔，再多定夺。

李汝玉这一天又得赵王妃亲自拉着嘘寒问暖，回程的马车上不免心旷神怡，筹划着回到府中如何说给母亲杜氏听，讨母亲的欢心，故而连旁边小妹李汝珍和嫂子陆宛的闲聊也懒得凑趣，可是回到府里，等她迫不及待地走到母亲所居的堂上时，母亲的脸色却是从未有过的难看。

李汝玉极有眼力见，她忙收敛起自己心头的喜悦，谨慎地问道：&ldo;母亲，发生什么事了？&rdo;

杜氏瞥见是她，稍稍收起眼中愤怒的光芒，&ldo;玉儿回来了。&rdo;她叹了口气，又道：&ldo;那个女人已经被他们悄悄从那苦窑里接出来了，你说她若是回来了，还有我们母女好日子过吗？&rdo;

李汝玉稍稍一想就明白母亲说的是父亲的前妻，长姐长兄的生母徐氏，她脑中闪过轰隆巨响，所有的方才刻意掩饰着的喜悦在这一瞬间彻底都没了，口中喃喃道：&ldo;不能让她回来。&rdo;

杜氏听闻，不觉看了她这女儿一眼。

第31章

且说陆宛回到府上，到了晚间房中无人的时候，便将日间于假山旁的见闻说给李寔听。

李寔为了练臂力，近来每日都要拉弓，今日白天里宴饮把这功课落下了，晚上少不得在房中补足。

&ldo;你跟小妹说过了？&rdo;

陆宛见李寔收了弓，就把手中的帕子递上去，&ldo;小妹怀着身孕，我怕吓着她，没敢说，这不回来跟郎君讨主意嘛。&rdo;

李寔把弓箭挂回墙壁上，接了帕子擦着额上细汗，&ldo;你觉得他们说的那人是谁？&rdo;

虽然是四月天，但刚出了一身透汗，只着一件单衣还是嫌薄了些，陆宛又忙忙地娶了李寔的外袍来，&ldo;我想着自然不会是琴儿，琴儿是落水没的。&rdo;

李寔道：&ldo;齐王府上这大半年来也没听说有什么大事，除了琴儿，似乎只有一个刘孺人了。&rdo;

陆宛踮着脚尖把外袍给李寔披上，又转到前面给他系衣衿和腰带，&ldo;我也想着是她，可我想不通的是，刘孺人怎么又跟赵王府扯上关联了？&rdo;

李寔身量高，肩头的衣衿陆宛系起来费力，他自己抬手绑了，道：&ldo;王有二子，即便不该有关联，也可能会扯上关联的。&rdo;

陆宛脑子转的慢，等把腰带给他束好，才想明白他这句话是何意思，禁不住吓了一跳，&ldo;这么说小妹待在那里岂不也有危险？&rdo;

李寔把双手压在她肩膀上，&ldo;这件事我会提点齐王，你记得不要再跟任何人说起。&rdo;

陆宛忙不迭点头。

李寔又握住她的手，两个拇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着，&ldo;明日我想再去拜会伯父，你要一起过去吗？&rdo;

自从第一次拜会过伯父陆遥过后，这应该是第五次登门了吧，陆宛虽然觉得自己的夫君和伯父堂兄们走得近些很好，顺带的她也能去见见伯母和小堂妹，但仍然难免心存疑惑，因为他们每次上门，丈夫都要和伯父整日的关门长谈，他们真的是在谈论诗书吗？

（转）

宇文攸既已上表要之藩，皇帝也批复了他，他乐得待在府里，生辰过后仍旧不去上朝，这一天宫中传来旨意说皇后娘娘微恙，着他们夫妻进宫问安，宇文攸本穿着家常袍子在雕刻一只小木马，接了懿旨，忙停下手头的事情，一边令人去备马备车，一边去换出门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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